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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户纸(1 / 11)

“哇,”我叫道,“谢玉衡,你还买了炊饼!”

谢玉衡:“对。”

“用回锅蒸过的饼子夹鸡蛋好香,唔唔,你也吃!”

谢玉衡:“好。”

“还有饼子吗?我再吃一个。”

谢玉衡:“行。”

“你学我,把饼子掰到底,先在锅里擦一圈、抹上油,这样是不是又香了好多?”

谢玉衡:“是。”

热热闹闹填饱肚子,我挽起袖子,开始依照之前承诺的刷锅洗碗。

谢玉衡原先是想阻拦,却被我强硬推出炊房,“去去去,不要打扰人干正事!”

谢玉衡眼角抽抽,一言不发地盯着我。我不理他,自己回到灶台前忙活。

等到舀水进锅的声音响起,我听到谢玉衡逐渐远去的脚步。他最终还是妥协,却也没真正闲下来。等我细细将锅子擦干,再到外间,映入眸中的画面让我一愣。

谢玉衡竟然把桌子搬出来了。与之一起的还有铺好的纸张、磨好的墨水,架势很明确,要我在院子里“做功课”。

“近来天气没那么寒凉,”对上我的视线,他笑一笑,“你出来转转,倒是比窝在屋时显得活泼。”

我唇角勾勾,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因谢玉衡的关切而开心,而是仅仅因他朝我笑而雀跃。

“不过,”笑完了,我下巴抬起一点,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?”

谢玉衡一愣,嘴唇动动,似乎想要问我。不过,不等他开口,风已经很给面子地为他“解答”。

一阵“哗啦啦”的动静传来,原先被他整齐扑在桌面上的纸页飞起、散向四方。我虽对这幕已有预料——被谢玉衡忘了的东西可不就是镇纸——真见到了,还是忍不住抽了口冷气。

脚也迈开,预备冲上去抢救七零八落的纸页。

然而这项目的并未达成。并非我在装模作样,而是谢玉衡反应更快,我甚至没看清他究竟如何动作,只觉又一阵纸声入耳,眼前之人身形极快移动。眨眼工夫,那些飞出去的纸竟又回到谢玉衡手中!

脚下站定的一刻,他长长吐出一口气:“呼……幸好。”

我则默默扶起被惊掉的下巴,得出两个结论。

第一,谢玉衡的武功确实好。

第二,谢玉衡的腰挺细。

……

……

随着练习增加,我的字渐渐有了模样。依然与“好”无缘,与谢玉衡的字相比更是虚浮得不像样。但要是和我自己最开始的水平比较,依然好了不少。

为此,今日功课结束、放下笔的时候,我郑重地给谢玉衡说:“为了庆祝,我决定再在院子里留些时候,感受天地之韵。”

谢玉衡说:“我又没瞎,看不出你在打杏子吗?”

我觉得他没有幽默感。不过,见他不反对,我干脆转变思路,提起:“要是再打下来,请你吃哈。”

谢玉衡不屑一顾地拒绝了:“这东西青啦吧唧又酸又涩的,爱吃你吃,别拉我。”

如此果断,我只得叹一口气,说:“行吧,到时候再说。”

谢玉衡这才哼笑,人又进了炊房。

等他再出来,我有了新收获:两颗青杏。

谢玉衡一脸促狭,问我要不要现在就吃,他去打水帮我洗净。我说:“不急,晚点再说。”

他笑眯眯地看我,我初时只是又叹了一遍他长得好看,过了会儿,忽然发觉他这副表情的意思是“叫你嘴硬,下不了台了吧”。

竟然对我幸灾乐祸。

我眼睛也眯起一点,当面儿没说什么,私下却定了计划。有这股心气在,一下午过去,堪称是收获极丰。满树杏被我打得七七八八,其中难免有些破损。倒也如谢玉衡所言,酸味儿冒得整个院子都是,激得我口水都变多了。

“谢玉衡,”我叫身边的人,“咱们这儿有酒吗?”

谢玉衡很长地“哦”了声,“原来你要这么处理?有是有,不过恐怕不够。”

我说:“不是全部。”讲话的同时蹲下身,在地上捡了起来。也就取了五六颗杏子,拿到炊房擦洗干净,再将它们放入石臼。

谢玉衡在旁边晃悠来,晃悠去。我被他身上的香味儿勾走片刻心神,很快反应过来,深吸一口气,开始动作。

捣!

把杏核捣出来,杏肉虽然碎了,却还是大块大块。酸味儿更明显了,直冲鼻腔。谢玉衡还是一脸从容,但我绝对听到他咽唾沫的声响。

这仍不够。我抱着石臼到了灶前,在台子上找:辣椒粉,糖,还有盐。三样都毫不留手地往石臼里倒,其中辣椒粉用得最多,转眼就把青色的果肉染成红色。

又捣了两下,我将被盐析出的汁水倒掉,再拿了筷子,夹起一块儿果肉送入口中。

“嘶——”

酸!且辣!

却并非让人无法忍受的滋味。相反,原先能直冲脑门的酸被辣味压下许多,加上糖的中和,虽然刚入口时颇冲,多品上几下,竟引人不由又落下一筷子。

另有杏子未熟时自带的脆爽。三种滋味相加,一不小心,我直接将石臼里的青杏吃了一半儿。

这时候,才有工夫去看旁边的谢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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